- 对照翻译:
王至自郑,以阳樊赐晋文公。
周襄王从郑国回到王城,将阳樊赐给了晋文公。
阳人不服,晋侯围之。
阳樊人不肯归附晋国,晋文公派兵包围了阳樊。
仓葛呼曰:“
仓葛大声喊道:“
王以晋君为能德,故劳之以阳樊,阳樊怀我王德,是以未从于晋。
周王因为晋君能布施恩德,所以把阳樊作为犒赏阳樊人怀念周王的恩德,所以不肯归附晋国。
谓君其何德之布以怀柔之,使无有远志?
大家都以为君主将布施什么德惠来感化我们,使人们不生叛离之心。
今将大泯其宗祊而蔑杀其民人,宜吾不敢服也!
现在却要折毁我们的宗庙,杀戮我们百姓,无怪乎我们不敢服从啊。
夫三军之所寻,将蛮、夷、戎、狄之骄逸不虔,于是乎致武。
三军所征讨的应是蛮、夷、戎、狄的骄情不恭行为,因而要动用武力。
此羸者阳也,未狎君政,故未承命。
我们这些弱小的阳樊人,尚未驯习君主的政令,所以不敢承命称臣。
君若惠及之,唯官是征,其敢逆命,何足以辱师!
君主如果施给我们恩惠,只要派遣官吏前来晓喻就可以了,谁敢违抗命令,何必调动大军!
君之武震,无乃玩而顿乎?
君主这般耀武扬威,难道不会滥用武力而使将士团顿吗?
臣闻之曰:“
臣听说:“
武不可觌,文不可匿。
武力不可以炫耀,文德不可藏匿。
觌武无烈,匿文不昭。
炫耀武力就缺少威严,藏匿文德就无法光大。’
阳不承获甸而祇以觌武,臣是以惧。’
阳樊人既失去了为王室承担甸服的义务,又遇上君主炫耀武陵,臣因此感到寒心。
不然,其敢自爱也?
否则,谁敢只顾自己而不服从呢?
且夫阳岂有裔民哉,夫亦皆天子之父兄甥舅也,若之何其虐之也?”
况且阳樊并没有被放逐的恶民,都是周天子的父兄甥舅,君主对他们为何如此苛待呢?”
晋侯闻之,曰:“
晋文公听了这些话,说:“
是君子之言也。”
这是君子所说的话啊!”
乃出阳民。
于是让阳樊居民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