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照翻译:
子叔声伯如晋谢季文子,郤犨欲予之邑,弗受也。
子叔声伯去晋国谢罪并请求放回季文子,郤犨想请晋君封给他城邑以示笼络,子叔声伯不接受。
归,鲍国谓之曰:“
回国后,鲍国问他说:“
子何辞苦成叔之邑,欲信让耶?
你为什么辞让郤犨为你请封的城邑,是真的要辞让呢。
抑知其不可乎?”
还是知道他办不到?”
对曰:“
回答说:“
吾闻之,不厚其栋,不能任重。
我听说,不是粗大的栋梁,不能承担重压。
重莫如国,栋莫如德。
最重的压力莫过于国家,最好的栋梁莫过于有德了。
夫苦成叔家欲任两国而无大德,其不存也,亡无日矣。
郤犨想插手晋、鲁两个国家的事务却又没有很高的德行,他的地位不会长久,败亡就在眼前。
譬之如疾,余恐易焉。
好比得了疫厉,我担心他很快就会垮台的。
苦成氏有三亡:
郤犨有三个败亡的原因:
少德而多宠,位下而欲上政,无大功而欲大禄,皆怨府也。
缺少德行却多受晋君宠爱,地位不高却想干预国政,没有大功却要丰厚的俸禄,这些都会招来对他的怨恨。
其君骄而多私,胜敌而归,必立新家。
晋厉公为人骄矜,身边有许多奸佞之臣,现在他刚刚战胜楚国回来,一定会论功行赏立新大夫。
立新家,不因民不能去旧;
立了新大夫,却不顺应民众的意愿不能除去他们所厌恶的旧官员。
因民,非多怨民无所始。
按照民众的意愿,不是招怨多的官员,民众不会首先攻击他。
为怨三府,可谓多矣。
郤犨在三个方面招来怨恨,可以说是够多了。
其身之不能定,焉能予人之邑!”
他自身尚且不能保全,怎么还能请求封给别人城邑!”
鲍国曰:“
鲍国说:“
我信不若子,若鲍氏有衅,吾不图矣。
我确实不及你,倘若我的家族中有什么祸兆,我是不能事先知道的。
今子图远以让邑,必常立矣。”
现在你考虑深远而辞让了城邑,你一定会保持住文库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