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照翻译:
曹公少时见乔玄,玄谓曰:“
曹操年轻的时候去见乔玄,乔玄对他说:“
天下方乱,群雄虎争,拨而理之,非君乎?
天下正动乱不定,各路豪强如虎相争,能拨乱反正的,难道不是您吗!
然君实乱世之英雄,治世之奸贼。
可是您其实是乱世中的英雄,盛世中的奸贼。
恨吾老矣,不见君富贵,当以子孙相累。”
遗憾的是我老了,看不到您富贵那一天,我要把子孙拜托给您照顾。”
曹公问裴潜曰:“
曹操问裴潜道:“
卿昔与刘备共在荆州,卿以备才如何?
你过去和刘备一起在荆州,你认为刘备的才干怎么样?”
潜曰:“
裴潜说:“
使居中国,能乱人,不能为治。
如果让他待在国中朝廷,会买乱人心,民心不能得到治理;
若乘边守险,足为一方之主。”
如果保卫边境,防守险要地区,就完全能够成为一个地区的首脑。”
何晏邓扬夏侯玄并求傅嘏交,而嘏终不许。
何晏邓颺夏侯玄都希望和傅嘏结交,可是傅嘏始终没有答应。
诸人乃因荀粲说合之,谓嘏曰:“
他们便托荀粲去说合,荀粲对傅嘏说:“
夏侯太初一时之杰士,虚心于子,而卿意怀不可,交合则好成,不合则致隙。
夏侯太初是一代的俊杰,对您很虚心,而您心里却认为不行,如果能交好,就有了情谊,如果不行就会产生裂痕。
二贤若穆,则国之休,此蔺相如所以下廉颇也。”
两位贤人如果能和睦相处国家就吉祥,这就是蔺相如对廉颇退让的原因。”
傅曰:“
傅嘏说:“
夏侯太初,志大心劳,能合虚誉,诚所谓利口覆国之人。
夏侯太初,志向很大,用尽心思去达到目的,很能迎合虚名的需要,确实是所说的耍嘴皮子亡国的人。
何晏邓扬有为而躁,博而寡要,外好利而内无关籥,贵同恶异,多言而妒前。
何晏和邓颺,有作为却很急躁,知识广博却不得要领,对外喜欢得到好处,对自己却不加检点约束,重视和自己意见相同的人,讨厌意见不同的人,好发表意见,却忌妒超过自己的人。
多言多衅,妒前无亲。
发表意见多,破绽也就多,忌妒别人胜过自己,就会不讲情谊。
以吾观之:
依我看来。
此三贤者,皆败德之人耳!
这三位贤人,都不过是败坏道德的人罢了。
远之犹恐罹祸,况可亲之邪?”
离他们远远的还怕遭祸,何况是去亲近他们呢!”
后皆如其言。
后来的情况都像他所说的那样。
晋武帝讲武于宣武场,帝欲偃武修文,亲自临幸,悉召群臣。
晋武帝命令军队在宣武场练武,他想停止武备,提倡文教,所以亲自到场,并且把群臣都召集来了。
山公谓不宜尔,因与诸尚书言孙吴用兵本意。
山涛认为不宜这样做,便和诸位尚书谈论孙武吴起用兵的本意。
遂究论,举坐无不咨嗟。
于是详尽地探讨下去,满座的人听了没有不赞叹的。
皆曰:“
大家都说:“
山少傅乃天下名言。”
山少傅所论才是天下的名言。”
后诸王骄汰,轻遘祸难,于是寇盗处处蚁合,郡国多以无备,不能制服,遂渐炽盛,皆如公言。
后来诸王放纵奢侈,轻率地造成灾难,于是兵匪到处像蚂蚁一样聚合起来,郡国多数因为没有武备不能制服他们,终于逐渐猖獗蔓延,正像山涛所说的那样。
时人以谓山涛不学孙吴,而闇与之理会。
当时人们认为山涛虽然不学孙吴兵法,可是和他们的见解自然而然地相同。
王夷甫亦叹云:“
王夷甫也慨叹道:“
公闇与道合。”
山公所说的和常理暗合。”
王夷甫父乂为平北将军,有公事,使行人论不得。
王夷甫的父亲王义(),担任平北将军,曾经有件公事,派人去上报,没办成。
时夷甫在京师,命驾见仆射羊祜尚书山涛。
当时王夷甫在京都,就坐车去谒见尚书左仆射羊祜和尚书山涛。
夷甫时总角,姿才秀异,叙致既快,事加有理,涛甚奇之。
王夷甫当时还是少年,风姿才华与众不同,不但陈述意见痛快淋漓,加以事实本身又理由充分,所以山涛认为他很不寻常。
既退,看之不辍,乃叹曰:“
他告辞后,山涛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终于叹息说:“
生儿不当如王夷甫邪?”
生儿子难道不该像王夷甫吗?”
羊祜曰:“
羊祜却说:“
乱天下者,必此子也!”
扰乱天下的一定是这个人。”
潘阳仲见王敦小时,谓曰:“
潘阳仲看见王敦少年时候的样子,就对他说:“
君蜂目已露,但豺声未振耳。
您已经露出了胡蜂一样的眼神,只是还没有嗥出豺狼般的声音罢了。
必能食人,亦当为人所食。
你一定能吃人,也会给别人吃掉。”
石勒不知书,使人读汉书。
石勒不识字,叫别人读《汉书》给他听。
闻郦食其劝立六国后,刻印将授之,大惊曰:“
他听到郦食其劝刘邦把六国的后代立为王侯,刘邦马上刻印,将要授予爵位,就大惊道:“
此法当失,云何得遂有天下?”
这种做法会失去天下,怎能最终得到天下呢!”
至留侯谏,乃曰:“
当听到留侯张良劝阻刘邦时,便说:“
赖有此耳!”
幸亏有这个人呀!”
卫玠年五岁,神衿可爱。
卫玠五岁时,襟怀可爱。
祖太保曰:“
祖父卫玠说:“
此儿有异,顾吾老,不见其大耳!”
这孩子与众不同,只是我老了,看不到他将来的成就了!”
刘越石云:“
刘越石说:“
华彦夏识能不足,强果有余。”
华彦夏见识才能不足,倔强果敢则有余。”
张季鹰辟齐王东曹掾,在洛见秋风起,因思吴中菰菜羹鲈鱼脍,曰:“
张季鹰调任齐王的东曹属官,在首都洛阳,他看见秋风起了,便想吃老家吴中的菰菜羹和鲈鱼脍,说道:“
人生贵得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
人生可贵的是能够顺心罢了,怎么能远离家乡到几千里外做官,来追求名声和爵位呢!”
遂命驾便归。
于是坐上车就南归了。
俄而齐王败,时人皆谓为见机。
不久齐王败死,当时人们都认为他能见微知著。
诸葛道明初过江左,自名道明,名亚王庾之下。
诸葛道明初到江南时,自己起名叫道明,名望仅次于王导庾亮。
先为临沂令,丞相谓曰:“
先前任临沂县令,王导曾对他说:“
明府当为黑头公。”
明府将会任黑头三公。”
王平子素不知眉子,曰:“
王平子向来对眉子没有好感,他评论王眉子说:“
志大其量,终当死坞壁间。”
志向大过他的气量,终究会死在小城堡里。”
王大将军始下,杨朗苦谏不从,遂为王致力,乘“中鸣云露车”迳前曰:“
大将军王敦刚要进军京都的时候,杨朗极力劝阻他,他不听,杨朗终于为他尽力,在进攻时,杨朗坐着中鸣云露车一直到王敦面前,说:“
听下官鼓音,一进而捷。”
听我的鼓音,一旦进攻就能获胜。”
王先把其手曰:“
王敦握住他的手预先告诉他说:“
事克,当相用为荆州。”
战事胜利了,要用你来掌管荆州。”
既而忘之,以为南郡。
过后忘了这话,把他派到南郡做太守。
王败后,明帝收朗,欲杀之。
王敦失败后,晋明帝下令逮捕了杨朗,想杀掉他;
帝寻崩,得免。
不久明帝死了,才得到赦免。
后兼三公,署数十人为官属。
后来兼任三公尚书,安排了几十人做属官。
此诸人当时并无名,后皆被知遇,于时称其知人。
这些人在当时都没有什么名气,后来又都受到他的赏识重用,当时人们称赞他能识别人才。
周伯仁母冬至举酒赐三子曰:“
周伯仁的母亲在冬至那天的家宴上赐酒给三个儿子,对他们说:“
吾本谓度江托足无所。
我本来以为避难过江以后没有个立脚的地方。
尔家有相,尔等并罗列吾前,复何忧?”
好在你们家有福气,你们几个都在我眼前,我还担心什么呢!”
周嵩起,长跪而泣曰:“
这时周嵩离座,恭敬地跪在母亲面前,流着泪说:“
不如阿母言。
并不像母亲说的那样。
伯仁为人志大而才短,名重而识闇,好乘人之弊,此非自全之道。
伯仁的为人志向很大而才能不足,名气很大而见识肤浅,喜欢利用别人的毛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不是保全自己的做法。
嵩性狼抗,亦不容于世。
我本性乖戾,也不会受到世人的宽容。
唯阿奴碌碌,当在阿母目下耳!”
只有小弟弟平平常常,将会在母亲的眼前罢了。”
王大将军既亡,王应欲投世儒,世儒为江州。
大将军王敦死后,王应想去投奔王世儒,世儒当时任江州刺史;
王含欲投王舒,舒为荆州。
王含想去投奔王舒,王舒当时任荆州刺史。
含语应曰:“
王含对王应说:“
大将军平素与江州云何?
大将军平时和世儒的关系怎么样。
而汝欲归之。”
而你却想去投靠他!”
应曰:“
王应说:“
此迺所以宜往也。
这才是应该去的原因。
江州当人强盛时,能抗同异,此非常人所行。
江州刺史在人家强大的时候,能够坚持不同意见,这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
及睹衰危,必兴愍恻。
到了看见人家衰败危急时,就一定会表示同情。
荆州守文,岂能作意表行事?”
荆州刺史守法,怎么能按意料之外的做法办事!”
含不从,遂共投舒。
王含不听他的意见,于是两人便一起投奔王舒。
舒果沈含父子于江。
王舒果然把王含父子沉入长江。
彬闻应当来,密具船以待之,竟不得来,深以为恨。
王彬听说王应会来,暗地里准备好了船来等候他们,他们竟然没能来,王彬深感遗憾。
武昌孟嘉作庾太尉州从事,已知名。
武昌郡孟嘉任太尉庾亮手下的州从事时,已经很有名气了。
褚太傅有知人鉴,罢豫章还,过武昌,问庾曰:“
太傅褚裒有识别人物的观察力,他免去豫章太守回家时,路过武昌,去见庾亮,问庾亮道:“
闻孟从事佳,今在此不?”
听说孟从事很有才学,现在在这里吗?”
庾云:“
庾亮说:“
卿自求之。”
在座,你试着自己找找看。”
褚眄睐良久,指嘉曰:“
褚裒观察了很久,指着孟嘉说:“
此君小异,得无是乎?”
这一位稍有不同,恐怕是他吧?”
庾大笑曰:“
庾亮大笑道:“
然!”
对。”
于时既叹褚之默识,又欣嘉之见赏。
当时庾亮既赞赏褚裒这种在不言中识别人物的才能,又高兴孟嘉受到了赏识。
戴安道年十余岁,在瓦官寺画。
戴安道十几岁时,在京都瓦官寺画画。
王长史见之曰:“
司徒左长史王濛看见他,说:“
此童非徒能画,亦终当致名。
这孩子不只能画画,将来也会很有名望。
恨吾老,不见其盛时耳!”
遗憾的是我年纪大了,见不到他富贵的时候了!”
王仲祖谢仁祖刘真长俱至丹阳墓所省殷扬州,殊有确然之志。
王仲祖谢仁祖刘真长三人一起到丹阳郡殷氏墓地去探望扬州刺史殷渊源,谈话中知道他退隐的志向坚定不移。
既反,王谢相谓曰:“
回来以后,王谢互相议论说:“
渊源不起,当如苍生何?”
渊源不出仕,对老百姓该怎么办呢!”
深为忧叹。
非常忧虑叹惜。
刘曰:“
刘真长说:“
卿诸人真忧渊源不起邪?”
你们这些人真的担心渊源不出仕吗?”
小庾临终,自表以子园客为代。
庚翼临死时,亲自上奏章推荐自己的儿子园客代理职务。
朝廷虑其不从命,未知所遣,乃共议用桓温。
朝廷担心他不肯服从命令,不知该派谁去好,于是一同商议用桓温为荆州刺史。
刘尹曰:“
丹阳尹刘真长说:“
使伊去,必能克定西楚,然恐不可复制。”
派他去,一定能克服并安定西部地区,可是恐怕以后就再也控制不了他了。”
桓公将伐蜀,在事诸贤咸以李势在蜀既久,承藉累叶,且形据上流,三峡未易可克。
桓温将要讨伐蜀地,当时居官的贤明人士都认为李势在蜀地已经很久,继承了好几代的基业,而且地理形势又居上游,长江三峡不是轻易能够攻克的。
唯刘尹云:“
只有丹阳尹刘真长说:“
伊必能克蜀。
他一定能攻克蜀地。
观其蒲博,不必得,则不为。”
从他赌博可以看出,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是不会干的。”
谢公在东山畜妓,简文曰:“
谢安在东山隐居时养着歌舞女,简文帝说:“
安石必出。
安石一定会出山。
既与人同乐,亦不得不与人同忧。”
他既会和人同乐,也就不得不和人同忧。”
郗超与谢玄不善。
郗超和谢玄不和。
符坚将问晋鼎,既已狼噬梁岐,又虎视淮阴矣。
这时,符坚打算灭亡晋朝,已经占据了梁州歧山,又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淮阴。
于时朝议遣玄北讨,人间颇有异同之论。
当时朝廷商议派谢玄北伐符坚,人们私下里很有些不赞成的论调。
唯超曰:“
只有郗超同意,他说:“
是必济事。
这个人一定能成事。
吾昔尝与共在桓宣武府,见使才皆尽,虽履屐之间,亦得其任。
我过去曾经和他一起在桓宣武的军府共事,发现他用人都能让人尽其才,即使是小事,也能使各人得到适当安排。
以此推之,容必能立勋。”
从这里推断,想必他能建立功勋。”
元功既举,时人咸叹超之先觉,又重其不以爱憎匿善。
大功告成以后,当时人们都赞叹郗超有先见之明,又敬重他不因为个人的爱憎而埋没别人的长处。
韩康伯与谢玄亦无深好。
韩康伯和谢玄也没有深交。
玄北征后,巷议疑其不振。
谢玄北伐苻坚后,街谈巷议都怀疑他会打败仗。
康伯曰:“
韩康伯说:“
此人好名,必能战。”
这个人好名,一走能作战。”
玄闻之甚忿,常于众中厉色曰:“
谢玄听到这话非常生气,曾经在大庭广众中声色俱厉他说:“
丈夫提千兵,入死地,以事君亲故发,不得复云为名。”
大丈夫率领千军进入决死之地,是为了报效君主才出征,不能再说是为名。”
褚期生少时,谢公甚知之,恒云:“
褚期生年轻时,谢安很赏识他,经常说:“
褚期生若不佳者,仆不复相士。”
褚期生如果还不优秀,我就不再鉴别人才了!”
郗超与傅瑗周旋,瑗见其二子并总发。
郗超和傅瑗有交往。
超观之良久,谓瑗曰:“
傅瑗叫他两个儿子出来见郗超,两人都还是小孩子,郗超对他们观察了很久,对傅瑗说:“
小者才名皆胜,然保卿家,终当在兄。”
小的将来才学名望都超过他哥哥,可是保全你们一家的,终究是哥哥。”
即傅亮兄弟也。
所说的就是傅亮兄弟。
王恭随父在会稽,王大自都来拜墓。
王恭随他父亲住在会稽郡,王大从京都来会稽扫墓。
恭暂往墓下看之,二人素善,遂十余日方还。
王恭到墓地去看望他一下,两人一向很要好,索性住了十多天才回家。
父问恭:“
他父亲问他:
何故多日?”
为什么住了许多天。
对曰:“
王恭回答说:“
与阿大语,蝉连不得归。”
和阿大谈话,谈起来没完,没法回来。”
因语之曰:“
他父亲就告诉他说:“
恐阿大非尔之友。”
恐怕阿大不是你的朋友。”
终乖爱好,果如其言。
后来两人的爱好终于相反,果然和他父亲的话一样。
车胤父作南平郡功曹,太守王胡之避司马无忌之难,置郡于酆阴。
车胤的父亲任南平郡的功曹,郡太守王胡之因为要避开司马无忌的报复,就把郡的首府设在鄂阴。
是时胤十余岁,胡之每出,尝于篱中见而异焉。
这时车胤才十多岁,王胡之每次外出,都曾隔着篱笆看见他,对他感到惊奇。
谓胤父曰:“
王胡之对车胤父亲说:“
此儿当致高名。”
这孩子将会得到很高的名望。”
后游集,恒命之。
后来遇有游玩聚会等事,经常把他叫来。
胤长,又为桓宣武所知。
车胤长大后,又受到桓温的赏识。
清通于多士之世,官至选曹尚书。
在那人才济济的时代里,以清廉通达知名,宫做到吏部尚书。
王忱死,西镇未定,朝贵人人有望。
王忱死了,西部地区长官的人选还没有决走,朝廷显贵人人都对这个官位存有希望。
时殷仲堪在门下,虽居机要,资名轻小,人情未以方岳相许。
当时殷仲堪在门下省任职,虽然处在机要部门,但是资历浅,名望小,大家的心意还不赞成把地方长官的重任交给他。
晋孝武欲拔亲近腹心,遂以殷为荆州。
可是晋孝武帝想提拔自己的亲信心腹,就委任殷仲堪为荆州刺史。
事定,诏未出。
事情已经决定了,诏令还没有发出时。
王珣问殷曰:“
王珣问殷仲堪:“
陕西何故未有处分?”
荆州为什么还没有安排入选?”
殷曰:“
殷说:“
已有人。”
已经有了人选。
王历问公卿,咸云“非”。
王珣就历举大臣们的名字,一个个问遍了,殷仲堪都说不是。
王自计才地必应在己,复问:“
王珣估量自己的才能和门第,认为一定是自己了,又问:“
非我邪?”
不是我吧?”
殷曰:“
殷说:“
亦似非。”
也好像不是。”
其夜诏出用殷。
当夜下达诏令任用殷仲堪。
王语所亲曰:“
王地对亲信说:“
岂有黄门郎而受如此任?
哪里有黄门侍郎却能担负起这样的重任!
仲堪此举迺是国之亡徵。”
对仲堪的这种提拔,就是国家灭亡的预兆。”